漫谈玉雕工艺与传统中国花鸟画的融汇

avatar 2017年3月31日16:46:01 评论 1,34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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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华民族的艺术文化是一个百花齐放的大观园,无论是精雕细琢的玉石文化,还是烈火重生的陶瓷工艺,或是丹青泼墨的书画艺术都绽放着无穷的魅力。而这些艺术的种类并不是独立的个体,相反,他们仅仅是艺术的载体,交错相融之前推动着中华民族文化向前发展。纵观中国玉石文化发展历史,以花鸟为雕刻题材的艺术形式经久不衰,从古到今,大部分玉器作品借鉴或是直接取材中国传统花鸟画,而且发展至今,仍是大势所趋。

一、吉祥寓意

关于玉器的创作题材非常丰富,但花鸟题材能成为主流,重要原因之一,就是其蕴含着人们喜爱的吉祥寓意,象征着对美好生活的追去和向往。以花、鸟为艺术形式的作品往往通过比喻、双关、谐音的的方式,赋予对幸福、长寿、吉祥的憧憬。而在这一方面,中国传统花鸟绘画是一脉相承的。

工笔花鸟画,在中国传统绘画史上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。中国古代传说、神话以及仙道故事中少不了有关禽兽、珍禽、嘉木的身影,它们担当着福瑞祥兆的作用。这也为后世花鸟画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和借鉴。画家通过工整细腻的笔锋,赋予雍容华丽的色彩,熏染祥和喜庆的气氛,带给达官贵族及劳动人们心理上的满足和寄托。

花鸟题材见于玉雕早在唐代已经出现,经过五代的迅速发展,到了宋代人文画的崛起,把花鸟题材玉雕推向了一个高峰。作者一直把花鸟题材作为玉雕创作的主要研究课题,秉着“师法古人而不拘泥于古”的创作原则,在古代传统画谱尤其是宋画中吸收养分,如近年创作的玉雕作品《喜鹊》。喜鹊是画家笔下的常客。因其叫声动听嘹亮,加上名字有喜字,所以在中国民间将喜鹊作为吉祥的好兆头,加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传说及画鹊兆喜的风俗,喜鹊称为了民间都喜闻乐见的创作题材。宋画中,喜鹊的出境率很高。如崔白的《双喜图》为观者勾画了一个秋风萧瑟,树枝摇拽,枯叶翻飞的场景,此时天上划空飞来了两只喜鹊,喜鹊的叫声打破了荒野上的风声,树下的野兔子也受到惊吓,徘徊在逃与不逃之间,给观者带来莫名的喜感。画无声胜有声,喜鹊的鸣声给人们翻云覆雨的疲惫生活中注入了活血般的动力。

作品《喜鹊》玉质温润细腻,构图饱满,两只喜鹊敛羽栖息在老树桩上,一只昂首仰望,一只暮然回首,形象逼真生动,姿态优美。喜鹊的眼睛,滚圆而凸出,炯炯有神。翅膀发达,每一片羽毛形状、朝向不尽相同,有点微微上翘,足显轻盈而灵动,似乎有微风吹来,生动传神。在这里,作者运用了传统工笔常用的“丝毛法”,依照鸟类的羽毛走向逐根一刀一刀的刻出,在绒毛的短细处运用组合阴刻线,此法严谨细腻,真实自然,尽力表现鸟儿丰满的羽毛。作品中的喜鹊鸟安详惬意,头部朝向一高一低,似乎是在回眸走过的道路,又在眺远美好的将来。

玉必有工,工必有意,意必吉祥。只有让人欢喜的作品,才能承载更多的美丽故事,蕴含更深层的文化意义。

二、审美意境漫谈玉雕工艺与传统中国花鸟画的融汇

“意境”最早被提及的是在古代的诗论,是我国古典美学的理想追求,可谓是中国艺术艺术的灵魂及根本,同时也是历代艺术家、评论家、鉴赏家评论作品高低的最高标准。王昌龄提出,诗有三境:一曰物境,即“处身于境,视境于心”;二曰情境,即“娱乐愁怨,皆张于意而处于身,然后用思,深得其情”;三为意境,即“张之于意而思之于心,则得其真矣。”物境、心境、意境三者是循序渐进的过程,是建立在客观物象之上的主观印象的形成。在传统绘画中,则是从“实境”的描绘中,达到“得意忘形”的艺术效果。

宋代花鸟小品大多都是“折枝式”的构图,宗白华先生所言:在宋元人的山水花鸟画里,我们具体地欣赏到这“追光蹑影之笔,写通无尽人之怀”。画家所写的自然生命,集中在一片无边的虚白上,空白中荡漾着“视而不见、听之不闻、搏之不得”的“道”,老子名为“夷”、“希”、“微”。这一片虚白上幻现的一花一鸟、一树一石、一山一水,都负荷着这无限点深意、无边的深情。

作者认为,优秀的花鸟题材玉雕作品,不应仅仅是玉石材料的名贵,俏色运用的独到,雕刻工艺的精湛,更多的是精神世界的传达、文化修养的交融,才能把人与物相连,把心与境相近,动人深思。

作品《恬》采用了中国花鸟画的传统表现形式之一——折枝。花卉不刻画全株,只截取其中一段入画。作品用玉料雕琢了一只鸟儿独自站在了用木底座雕刻成的枝头上,构成完整的画面。鸟儿形体饱满,运用玉石色彩的变化,从头部到尾巴逐步递减,使画面色彩均衡,不会造成头轻尾重的倾斜现象。鸟儿头部微微外侧,似乎在思考事情,又像是观察周围,表情俏皮可爱。作者着力雕琢鸟儿的飞羽,层层覆盖,效果鲜明。但在腹羽处,仅仅一带而过,这种详略的反差,正好反映了中国美学中“虚实相生”的原理。这种不赋雕饰的空白不是单纯的白,而是给观者留有了遐想的余地。作品《恬》不同于常见以繁复雕工见长的玉器,讲究的是点、线、面的结合,鸟儿的外轮廓线与底座相连,流畅生动而富有张力,从剪影上看,大面积的留白让人回味无穷。

宋代院体画对于形体的刻画非常讲究,可谓精益求精。同样的自然物象,不同的人能看到不同的方面,对于艺术家而已,他们一般能看到更多别人发现不了的细节。而往往只有这细节之处更能激发创造力。于艺术而言,缺乏发现细节,其所画之物虚有其形,失其“真”。漫谈玉雕工艺与传统中国花鸟画的融汇

如作品《金鱼》,作者依色赋形匠心独运,金鱼栩栩如生,尾翼如彩带飞扬,左侧的鱼儿上身扭转,侧着头俯视着对面的朋友,好像在仔细聆听着对方的说话,环眼炯炯有神,甚是认真。两只金鱼一只凌空漂浮,两只轻靠在底座上,鱼鳞和鱼鳍的雕刻细致入微,根据形体结构大小不一,通过疏密的排布凸显金鱼身姿绰约,体态轻盈,清新恬静,顽皮可爱。底座上镶有翡翠珠子的“气泡”,呼应金鱼,生机勃勃,琳琅满目。“玉”和“鱼”谐音,组成金玉满堂的图案,象征着富有、幸福的美好祝愿。

师法古人,但不拘于古。随着经济的推进,文化艺术也在不断发展,一味地借鉴古人的智慧经验的,而不勇于创造,那只能是“大树底下好乘凉”,不能“飞上枝头当凤凰”。中国画的表现力是在二维的空间里,然而玉雕艺术是展示三维的意境。通过遮挡关系,前后的纵深层次来营造一种或空寂、或繁华、或沧桑的氛围。

作品《禅意》是作者一个新的尝试。莲花观音是玉雕题材另一常见的主题,通常主要是表现观音的普渡众生大慈大悲。但是《禅意》更倾向归类为花鸟题材。作品里有盛开的荷花,也有含苞待放的荷包,还有新生的嫩叶,它们分别生长在高高低低的荷花枝上,这种错落有致的,散点式构图有别于传统,第一眼让人有点眼花缭乱,细细欣赏,却又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。正中的观音像不像往常坐在莲上,而是被花瓣包裹之中,背后不规则的荷花瓣使画面更具张力,凸显观音的庄严神圣。前下方的荷花包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位虔诚的信徒,作者运用减笔法概括描绘,这一高一低,一加一减点对比,增加了空间的层次,更是营造神秘而庄重的氛围,仿佛置身于境。

结语

中国传统花鸟画的文学性、艺术性影响深远,特别是文人画的崛起,文人墨客把诗词歌赋都融入到绘画到形式中,成为了集大成者。而中国玉文化,拥有七千多年历史,玉石之美,工艺之精在国际享有盛誉,其自身所蕴含的传统社会的道德价值,治玉文化,如同玉德中所涵盖的仁、义、智、勇等丰富的精神文化已经超越美的定义。两者共通之处在于中华民族传统精神的传承,根植于传统文化,体现人文精神是换发蓬勃生机最好的土壤。这也将是作者在今后的玉雕创作中依然坚持的艺术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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